“这样下去可不行。”郭进运对晓红说,“遭点儿罪倒无所谓,关键是不挣钱。不挣钱,还有什么意思?”

不知那位名人说过:钱不是万能的,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。前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说,有钱买不来健康的身体,有钱买不来亲情和友情,有钱买不来知识和水平,所以钱不是万能的。后一句的意思就比较直白了,没有钱,衣食住行都成问题,最起码的生存都没有保障。想到这,郭进运反问晓红一句:“没有钱行吗?”

看完晚间新闻联播,闲极无聊的郭进运极早地躺下了。儿子在自己的小屋里知趣地睡了。晓红坐到床边给郭进运搓手,搓一会儿捂一会儿。郭进运感到晓红的手又细又软,象一团温热的棉花。自从结婚以后,还在班上的郭进运整天忙忙碌碌,难得和晓红软哝细语地温存。

“看你这手冻得,都是我不好,我不该逼你,明天咱不干了行吗?”晓红就是这样知痛知热的人,她把脸贴在郭进运锉一样的手上,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。郭进运突然感到有股热血涌动,他一把抱住了晓红,孩子似的失声痛哭。这天晚上,他们淋漓酣畅地做爱,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汐。晓红发出了幸福的喊叫。

情绪随着潮水的回落逐渐平息。晓红枕着郭进运的胳膊心疼地说:“见你累成这个样子,我心里也不好受。我弟弟在齐齐哈尔经营一家冷面馆,生意做得不错。我想跟他联系一下,借点钱,咱也开个饭店。”

晓红的弟弟叫晓钢,三年前下岗后,独自一人到齐齐哈尔闯世界,用自己所有的房产作抵押,在银行贷款二十万,开了一家门面不错的冷面馆。由于地理位置好,加上别有风味的狗肉,开张一个月就小有名气了。一年下来,不仅还清了贷款,还挣了十多万元。前两天晓钢还打来电话,问姐姐晓红的生活过得怎么样,需要不需要帮忙。

郭进运心里为之一动:如其天天要死不活,还不如搏它一回。第二天,他们就给晓钢打了一个电话,和盘托出自己要开冷面馆的想法。没料到晓钢满口答应道:“不就是这点儿事吗?你们倒是早说呀!”电话里埋怨郭进运不该告知晚了。郭进运心里就有些不爽,心的话:还是有钱人牛X!

当天下午,郭进运和晓红就接到十万元的电子汇款,附言栏上写道:派一师傅前去帮忙如何。捧着汇款单,郭进运和晓红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,看来晓钢是诚心诚意的。几天来,他俩乘起晓钢这股东风,开始忙着租门市,搞装璜,跑执照,找工商,又买了十多套华丽的桌椅。一个月后,一切准备工作全部就绪,厨师韩光也如期而至。那天,郭进运和晓红向平时不错的同学朋友发了70多张邀函,搭上了彩虹门,请来了小乐队,放了足足20分钟的鞭炮。在一片欢声笑语中,“进运冷面馆”热热闹闹地开张了。大家吃啊!喝啊!唱啊!跳啊!店铺乱成了一锅粥,谁见了郭进运和晓红都夸他俩有章程。郭进运和晓红谦虚地回答道:“纯属瞎闹,以后还靠大家捧场。”散席的时候,发给每人一张名片,赠送一个印有“进运冷面馆”字样的保温杯,把来宾送出半里多远。

郭进运和晓红进行了分工,男的负责跑外,专管买进订货。女的主要侍内,负责迎来送往,收钱算帐。价格上他们坚持薄利多销,一盘狗肉别人要30元,他们就要28元,而且菜码大,结帐时还可以抹零。韩师傅是地道的鲜族人,做得一手好菜,尤其是鲜族的狗肉,谁吃了都不住称道。韩师傅不仅为人老实厚道,而且工作起来兢兢业业,从不浪费一滴油、一两面。天时地利人和,进运冷面馆火了,中午晚上每天爆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