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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兰的爱情
李伶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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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看上了村里的单身汉马成。
翠兰托媒人去马成家说媒,媒人回来说,马成不同意。翠兰问为啥?媒人吞吞吐吐不想说。翠兰直着急,让媒人尽管说,媒人才说,马成说你太厉害,不敢娶。翠兰一听,心说,你越不敢娶,我还越要嫁给你!
翠兰家的米快吃没了,地里的活太多,她没时间去买,就想让谁上集时帮她捎一袋回来。正在街上等着,马成过来了。翠兰叫住他,问他是不是上集去?马成说是。翠兰就说,那你帮我买一袋大米吧。马成因为拒绝了翠兰,再见到她,有点不好意思,正犹豫呢,翠兰说,咋,求你这点儿事都不行?马成忙说行。
翠兰去地里干活,把大门从里锁了,从后门出去。中午回来见大门被人动过,就知道是马成送米来过了。翠兰洗洗手,换件衣服,想去马成家取米。想了想,又没去。晚上,翠兰刚吃过饭,就听见有人敲大门,马成在外面喊,翠兰,翠兰。翠兰没做声,听了一会儿,没动静了,才睡下。
第二天一早,翠兰早早就去了马成家。到了他家,也不进院,隔着墙喊:马成,马成,你昨晚是不是去我家了?那声音,大得四邻八舍都能听见。翠兰喊完了就在外面等。马成还没出来,马成的邻居桂芳先出来了,看见翠兰,脸一沉,转身回去了。
翠兰见桂芳这样,就知道媒人说的是真的。媒人说,马成之所以不同意和翠兰的亲事,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他心里惦着桂芳呢。
桂芳已经回自个儿屋去了,马成才出来。见是翠兰,就说,我昨天给你送了两趟米,你都没在家。翠兰说,我昨天在地里干了一天活,晚上吃完饭,到吴二婶家坐了一会儿。马成也没细究,就把大米送到翠兰家。
翠兰在地里碰见了吴二婶。吴二婶悄声问她,你跟马成啥时候到一起的?翠兰说,二婶你可别乱说。吴二婶说,我怎么是乱说呢,马成上你那去,谁不知道啊。翠兰笑着也不辩解。
没过多久,桂芳和马成闹僵了,桂芳说马成心不诚,和别的女人不清不白。翠兰心里喜,可表面上却显得很焦急,她去找马成,问他传言是不是真的,桂芳是不是在说她,她可以跟桂芳解释清楚。马成说,不用解释,越解释越不清。
夏天还没过完,桂芳就嫁人了。马成很失落,经常望着桂芳住过的院子发呆。翠兰见马成这样,也不去打扰他。
秋天来了,家家户户都忙了起来。翠兰也忙,她割完了豆子想割高粱时,镰刀坏了,就去马成家借。
翠兰一进院就听见一阵哭声,是马成的儿子小东。马成没在家。小东饿了,想自己泡方便面吃,结果把暖壶弄倒了,开水把小东的手烫伤了。
翠兰抱起小东就往医院跑,医生把小东受伤的手包扎好了,马成才赶到。马成心疼地看着儿子,想抱抱他,被翠兰一把推开。翠兰说,有你这样的爹吗?把孩子的手烫成这样!
说完,抱起小东就走。马成在后面跟着,几次想接过小东,翠兰都不给。
翠兰把小东抱回了自己家,马成也要进来,被翠兰挡在了门外。晚上,马成来接小东,小东不回。小东说,翠兰婶做的饭比你做的好吃。马成想进屋坐会儿,被翠兰拦住了。翠兰说,太晚了,你就别进来了。
小东住在翠兰家不愿意走了,马成来接了好几次,小东都不回。马成说,这孩子,真不懂事。翠兰说,大人比孩子还不懂事。说完,又要关大门。马成说,等等,等等,你怎么总不让我进门呢?翠兰说,我的门,可不是随便进的。马成愣了愣,没说话,走了。
当天晚上,媒人就来了,来替马成说媒。
(2009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