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少顷发现,在元旦假期结束后,童思安总是闷闷不乐的,他有些弄不清原因,问了几次她也不肯说,还反过来说他多疑。他觉得莫名其妙,还当是她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,特意在手机的日程本里记了下来。
待到了公司,李康怡跟他闲聊的时候,他才知道了大概。
原本,李康怡只是出于好奇,偷偷跑过来问封少顷:“丁琦订婚的时候,你会跟安安一块去吗?”
“丁琦是谁?”封少顷并不认识这个人,在记忆里搜索客户们的信息,也不记得有丁琦这号人物,“呃,是哪家公司的领导?”
李康怡见他不认识,就知道童思安没跟他说起过丁琦,便也不想多嘴,直接改口:“当我没说。”
“别呀,说话说一半多难受!”
“这个……怎么说呢。”李康怡露出为难的模样,组织了半天的语言,才支支吾吾地介绍起来,“算是安安的前男友?又或者说,是她爱过,却始终没爱上过她的人。”
封少顷听了,当即恍然,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,便又跟李康怡询问了订婚典礼的日期。
原来,童思安曾经深爱的男人,那个跟花女士在一起的家伙,会在年后订婚,通知了很多朋友参加,其中也包括童思安,这恐怕就是她连续几天情绪不佳的原因吧,明明过节前她还好端端的。
几乎是在一瞬间,封少顷便如此认定了。
他突然回忆起在游泳池边失落的童思安,卸掉一切伪装,脆弱得好似一个没有主见的小女生,只是悲伤,却强忍泪水。因为是曾经最深爱的人,她不会去捣乱,而是默默祝福。同样,因为是曾经深爱的人,她做不到完全释然,才会不舍,才会比谁都难过。
“这样啊,看来这个男人的订婚典礼我一定要去了,这么没眼光的人,我得见识见识,同时也得谢谢他没眼光,不然我也不会有安安姐这么好的女朋友。”封少一本正经地说。
起初,李康怡还在一边跟着附和,随后突然意识到不对:“啥?你俩好上了?! ”
“嗯,都交往一个多星期了,她一直没跟你说吗?我现在是她男朋友了。”说着,他还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颇为得意。
“为什么在一起了,你还总叫她安安姐?”虽然最近童思安改了口,开始叫他少顷,而非全名了,他们也未曾觉得不对劲。
“因为姐弟恋感觉很好啊!”他回答得理所当然。
李康怡听到之后,直接在走廊里一字一顿地咆哮了一声:“童!思!安!”
平时懒洋洋的女人,突然变得动作利索起来,横冲直撞地去了王淑韵的办公室,紧接着两个女人走出办公室,气势汹汹地去了童思安的办公室,用力地将门关上,发出一声巨响。
又过了一会儿,童思安的助理肖清清灰溜溜地从里面跑了出来,站在门口慌张无措,似乎不知道该干吗了。
封少顷一直站在走廊里看着,有点担心童思安的安危。可是……如果连她都搞定不了这两个女人,他进去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,说不定会被一起摧残。
想到这里,他当即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他回到办公室十几分钟后,就收到了童思安的短信:“晚上请李经理跟王经理她们吃饭,大概得不醉不归了。”
封少顷看了之后忍不住笑,他这边没什么问题,他只是好奇童思安喝醉了是什么样,会不会变成话痨?又或者大喊大叫?
不过,他估计他是看不到了,因为童思安的酒量比他好,他一定是最先醉倒的人。
晚上一块吃饭的时候,才发现来的人不只是李康怡、王淑韵,还有童思安的一些老同学、旧友,为的不过是看看她的新男朋友长什么样子。
众人围观了封少顷后,统一表示:“我们安大美女换口味了啊,最近喜欢‘小鲜肉’了?”
这些人都是跟童思安一个年龄段的人,普遍比封少顷大三四岁。女人们大多已婚,看到这种“小鲜肉”就忍不住戏弄一下,一会儿捏捏他的脸,一会儿摸摸他的头,一会儿又突袭,看看他有没有腹肌。
童思安伸出手来,一把揪住了封少顷的衣领,硬生生地将他拽出人群,丢在自己身边坐好。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她身边,竟然有些小鸟依人的模样,看上去乖乖的,让人更想欺负。
童思安一脸镇定地回答:“不是喜欢‘小鲜肉’,而是喜欢的人碰巧比我年纪小罢了。”
封少顷被一群人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脸红扑扑的,脑袋也有些晕,到现在都没能分清谁是谁,便只能躲在童思安的身边,对所有人微笑。
李康怡在这个时候开始告状:“我们的安大校花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,虏获‘小鲜肉’后,根本不跟我们说,秘密交往了一个多星期,最后还是‘小鲜肉’跟我说的。我认识她二十多年了,她有事居然瞒着我!”
童思安叹了一口气,回答得极为利落:“说吧,今天喝多少。”
李康怡一听就笑了,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,似乎做这么多的铺垫,为的就是灌醉童思安。
王淑韵在这个时候凑过来跟封少顷解释:“不瞒你说,我们姐妹几个,谁谈恋爱了都得经历这关,就是得聚一块喝一顿。曾经,我的一任前男友就是被她们几个喝跑的,我们几个里面,就属安安最能喝,之前也是她闹得最凶。所以,你今天有的受了。”
封少顷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,干笑了几声,有点发虚。这群人却已经开始行动了,啤酒成箱地往包厢里搬,整整搬了八箱,他又数了一下人数,发现只有九个人而已,这简直就是一人一箱啤酒的架势……
等等,恐怕大部分都要他们两个人来喝。
他当时就惊呆了!
童思安极为豪爽,来者不拒,对她敬酒的全部接受了,连续喝了几瓶啤酒,似乎没有什么醉意。当有人要给封少顷敬酒的时候,却被她拦住了:“他不能喝,得开车送我回去呢。”
“我们也能送啊!”有人起哄。
“你们送我不放心!”
封少顷原本是想帮童思安分担一些的,却见她摇了摇头:“放心,我喝不出啤酒肚的。”
封少顷减肥不易,想维持身材更难,她不能让他因为跟她在一起,喝出啤酒肚来。更何况,从上次的公司聚会,她就知道他的酒量很差,这群人每人一杯都能让他喝得找不到北,几乎帮不上什么忙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还是遵从了童思安的意思,也不知是不是出于上下级的影响,他总是对她言听计从,几乎成了盲从。
聚会进行到后半段,李康怡等人也不会继续看着童思安猛喝,帮着拦了几次,这些人也就不再为难她了,而是开始叙旧。
此时的童思安依旧面带微笑,只是脸有些红,并不跟这些人聊天,别人跟她说话的时候,她的反应也有些慢,需要别人重复第二遍,她才能回答上来。
过了一会儿,童思安起身: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“我扶你去吧。”封少顷当即跟着起身,却被童思安推了一把:“女厕所你怎么去?我没事。”
虽然这么说,童思安起身的时候,还是有些身体乱晃,步伐踉跄,几乎是扶着墙出的房间。封少顷到底还是不放心,一直跟在她身后,目送她进入洗手间,才在门外等候。
没一会儿,童思安突然给他打来电话,他立即接通,接着就听到她用一种崩溃的语气跟他诉苦:“少顷,我蹲不稳!”
封少顷一听,当即蒙了,本想去叫李康怡,很快就看到这几个女人一齐去洗手间吐了起来,模样比童思安还惨烈。他没辙,只能硬着头皮在门口喊了一声“打扰了”,接着进了女洗手间,问了一句,“安安姐,你在哪间?”
这个时候,有扇门被推开,童思安伸出纤细的手晃了晃。他当即走过去,隔着门拉住她的手,同时单手掩面,低声说:“我拉着你,你快点。”
“哦……”童思安应了一句,开始接下来的动作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封少顷一直在门口,动也不敢动,看也不敢看,只觉得站在这里一分一秒都是煎熬,手心里的小手随意动一下,他的心跳都会乱几拍。
好不容易等童思安方便结束走了出来,她一下子扑到他怀里:“少顷……腰带……”
他扶着童思安,低头看了一眼,不由得哀号了一声,她的腰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腰上,没能系好。
“站着别动。”说是这样说,童思安却站不稳,他只好让她转一个身,好从背后抱住她,然后低头帮她系腰带。
刚进入女洗手间的女人看到这一幕当即大叫了一声,封少顷只好尴尬地解释:“她喝醉了,我们马上出去!”
说着,他加速帮她系腰带,却更加手忙脚乱。
好羞耻啊——
扶着童思安回到包房的时候,封少顷依旧红着一张脸,只有她面色如常,面带微笑,如果不是走路不稳,谁也看不出她醉了。
“我先送她回去了,她醉得不轻。”封少顷说着,帮童思安收拾东西,扭过头就看到她优雅地喊了一句:“埋单!”
“别人还在聊,我们出去结账,好不好……”封少顷凑过去小声说了一句。
“先埋单,之后的他们自费。”她依旧是理所当然的语气。
“……”
众人无语。
封少顷送童思安回到家里,打开门的时候,她还在抱怨:“你怎么背人的?我都要晕了……”
他看着被他公主抱抱在怀里的童思安,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并非是他不想背着她,而是她已经醉到抱不住他的脖子了,怕她会后仰下去,他只能把她抱了回来。
聚会之前,他还期待着看看童思安喝醉了是什么样子,结果,她真的喝醉了,他却有些难以应付。
他将她放到沙发上,去洗手间准备了一条湿毛巾,又为她接了一杯水。
“想吐……”她嘟囔了一声。
“我扶你去洗手间。”封少顷慌乱地扶着童思安去了洗手间,在她吐的时候,又去客厅里取来方才接的水。他再次进去的时候,就看到她在冲马桶,皱着眉甩着有些脏了的袖子,接着毫不犹豫地将上衣脱了下来。
“呃……”封少顷有些不知道他该不该看。
“出去,我要洗澡。”她瞪了他一眼,他当即灰溜溜地转身出了洗手间。
“有事叫我,我就在门口等着。”他不放心地说。
“嗯。”
紧接着,就听到了放水的声音,似乎没有什么问题。
封少顷还是有些担心,便盘腿坐在洗手间门口。等了一会儿,他问:“在洗了吗?”
“嗯。”
他松了一口气,等了一会儿,发现里面没动静了,当即又问了一句:“洗完了吗?”
等了半晌,没声音,他不由得有些慌,又问了几次,童思安都没有回答。他当即起身,推门走了进去,就看到她坐在浴缸里睡着了,头歪着,再沉下去一点就要进入浴缸里,被淹了口鼻。
他大步走了过去,单手托起她的下巴,让她不至于呛水,这才唤了一声:“安安姐?”
她没应声,睡得很沉。
他站在原处,不敢再靠近一步,也不敢乱看,哀号了一声蹲在了浴缸旁边,将脸埋在膝盖间,单手托着她的下巴,就好似一个受气包。他用商量的语气说:“安安姐,先起来穿好睡衣再睡好不好?我没乱看哦。”
过了一会儿,童思安依旧没有应声,他终于鼓起勇气,抬头瞥了她一眼。
从他现在的角度,能够看到童思安湿漉漉的头发,以及干净的侧脸,圆润的肩头有些红晕,上面还镶嵌着晶莹的水珠,更显得皮肤好得不像话,细腻如脂。
仅仅是一眼,他便有些看得呆了,他一直知道童思安很漂亮,但从未发现,她居然美得这么干净、纯粹,没有一点杂质。
他吞了一口唾沫,扭头看向一侧的架子,接着一个健步走过去,抽出一条浴巾,展开后,紧闭双眼,拉着童思安的手臂,将她拉起来,发出一阵“哗啦啦”的声响。
他将浴巾裹在她的身上,然后手忙脚乱地将她扛在肩头,小跑着去了她的卧室,将她扔到了床上,快速盖上被子,一系列动作做得极为迅速,好像慢了一秒,就会万劫不复。
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,他一怔,又去取了一条浴巾,帮她垫在头下面。接着,他在房子里找来风筒,想帮她吹干头发,却发现线根本扯不到床上来。
他掐着腰哀号了一声,再次看向童思安,发现她睡得很熟,喝完酒后不哭不闹,只是睡得很实,被他这么折腾,都没能把她弄醒。静静地看了她半天,他才喃喃自语:“我现在是她的男朋友,趁火打劫,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也很正常吧?”
说着,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她的侧脸,刚刚碰触到她的脸,又迅速收回手:“她知道我没喝醉,明天醒了看到我做的好事,说不定会杀了我……”
犹豫了好半天,他语带哽咽地扑到床边,怨声连连:“妈妈啊,我该怎么办啊!啊啊啊!要疯了!”
童思安醒过来的时候,便觉得头痛欲裂。
她难受地呻吟了一声,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被惊醒,豁然起身,紧张兮兮地看着她,问:“哪里难受吗?要吐吗?”
童思安被问得一怔,定神看向封少顷,就看到他跪坐在床边,金丝边的眼镜已经拿了下来,双眼血红,应该是熬了夜。不过,他在守着她的时候,偷偷睡了一会儿,因为睡姿不舒服,使得头发有些乱,形状看起来很奇怪。
“没事。”她说了一句,想要起身,却发现自己好像没穿衣服。
她怀疑地看向封少顷,就看到他举起双手,一副无辜的模样:“你放心吧,如果我做过什么,就不会难受成这副熊样了。”
“哦……听起来很有说服力。”
“我去给你做饭,想吃什么?”他说着起身,从一侧的床头柜取来眼镜戴上,问了她一句。
“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。”其实,早上的时候,她通常没有什么食欲。
“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吧。”
“好。”
待封少顷出去,她才从被窝里出来,踮着脚去了衣柜前,取了睡衣穿上,随后去看了一眼时间,早上五点钟。
确定不会迟到,她才去照了照镜子,发现自己的发型比封少顷的还诡异,再看风筒胡乱放在一旁的模样,猜到自己应该是湿着头发睡的。先是醉酒,接着是湿着头发睡觉,不头痛才怪呢。
再回头去看自己的床单,她当即咆哮了一声,快步去了厨房:“封少顷!我家里的床单都毁了!”
封少顷正在蒸鸡蛋糕,同时自制油条,见她出来,当即理所当然地问:“也就是说,下一次我可以亲自帮你擦干净了,再把你塞进被窝里吗?不过我觉得,真擦干净了,躺进去的会是两个人。”
童思安掐着腰憋了半天,都没说出一句话来。
封少顷打了一个哈欠,继续忙碌,就听到童思安嘟囔了一句:“我又没说不行。”说完,她便大步流星地去了洗手间洗漱。
封少顷傻在了原地。
紧接着,在洗手间的童思安就听到封少顷一阵惨叫,她一边刷牙一边忍不住笑,喷得镜子上都是泡沫。
吃饭的时候,封少顷突然问她:“那个丁琦的订婚典礼,我可以跟着你去吗?”
童思安一直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,被封少顷这么郑重其事地问了,不由得一怔,随后点头:“哦,好啊。”
其实,收到丁琦的邀请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,奇怪的是当时她没有半点悲伤的情绪,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,心中更期待的,居然是中午跟封少顷一起去吃饭。
所以,她开始庆幸,幸好自己爱上封少顷了。
剑走偏锋,忘记一个人最干净利落的方法,就是爱上另外一个人。
“你想去就去好了,无所谓的。”她说着,咬了一口油条,“真够厉害的,还会做这东西。”
他颇为自豪地点了点头:“必须的,我经常自己做早餐,跟我一块住的话,我可以天天给你做早餐吃。”
童思安居然有点心动,想了想,还是拒绝了:“再说吧。”
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,自然没有失望的感觉,点了点头,便继续吃饭了。
因为起了一个大早,封少顷有时间回自己的家里洗漱,换一身衣服。童思安自然跟着去了,并非她愿意跟他形影不离,而是,她的车还在酒店门口停着,她只能搭他的车。
走进封少顷的家里,就觉得房子里很干净,并没有之前的一片狼藉,想来,将家里弄乱的人是范鑫儿。突然想到范鑫儿在这里住过,她的心里当即“咯噔”一下,居然有些吃醋了。
此时,封少顷已经走出洗手间,去卧室换衣服,她当即跟了进去,双手环胸,靠着门框看着他。他才脱掉上衣,露出腹部十分明显的肥胖纹,以及不是很明显的腹肌。
见她过来,他不由得有些尴尬,问她:“干吗?”
“昨天你都看过我了,我要看回来,这样才公平。”
他当即无奈地笑了笑,嘟囔了一句:“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。”
“这是自然!”
“在我这里住,我让你看得仔仔细细的,怎么样?”
听到这句话,童思安当即不感兴趣了,转身离开。封少顷松了一口气,快速换好衣服,生怕她会再进来。就算他对现在的身材有自信,却还是有些害羞。
临走时,封少顷丢给童思安一把钥匙:“我家里的备用钥匙,你拿去吧。”
她接了,毫不客气地套在了自己的钥匙链上,想了想,又从包里取出备用钥匙丢给了封少顷:“我家里的。”
封少顷美滋滋地接了,欢喜地亲了钥匙一下,然后揣进口袋里。
封少顷开着车,载着童思安到达公司楼下的时候,特意看了一眼手表,注意到才八点,也不着急下车。
“怎么还不走?”她已经拿好了包准备下车,见他不动,疑惑地问他。
“到了公司,我们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了,在这里,你依旧是我女朋友,再陪我一会儿。”
她当即扬眉,难得没有拒绝,而是伸出手,拉住了他的手:“就一会儿。”
他当即欢快地应了:“嗯嗯!”
又坐了十几分钟,两个人才肩并肩走进公司,封少顷的助理见到他来了,当即迎了过来:“封经理,我给你带过来了。”
她说着,将一个小布袋递给了封少顷。
童思安看过去的时候,封少顷正从里面取出一幅绣着“福”字的十字绣,小小的,应该是卡套之类的东西,十分精致。
封少顷很是欢喜地接了,同时感叹:“比照片上还好看呢,你手可真够巧的。”
“其实就绣了一下午,如果你不嫌弃,就收着吧。”
“谢谢,我很喜欢。”
“那你作为感谢,是不是得请人家吃饭啊?”
“可以啊,你想吃什么?”
“哎呀,人家不是跟你说过了嘛!人家最喜欢寿司了!”
“好,中午请你吃。”
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回办公室,因为童思安的办公室在另一边,她不得不跟封少顷分开,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舒服,回去的途中小声嘟囔:“人家最喜欢寿司了……人家,人家!”
之前,她是公司的领导,瞧着封少顷的助理蛮懂事的,也是打心眼里欣赏。现在,她是他的女朋友,看到男朋友跟助理这么暧昧,不由得有些心中泛酸,总觉得这个助理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,肯定对他有所图谋。
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,长得丑都担心对方被人抢走了,更何况封少顷这么优秀的。
于是乎,两个人交往后,童思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吃醋了。
忙碌了一上午,到了订饭的时间,她习惯性地打电话给封少顷,问他中午去吃什么,今天得到的回答却是:“哎呀,安安姐,你先订饭吧,我今天请助理吃饭,可以不?”
“你都决定了还问我?”
“嘿嘿,不好意思哦,别生气嘛。”
“没事,我跟李经理她们一块吃。”
“好的。”
挂断电话,童思安的心情格外糟糕,总觉得心中不是滋味。她心情烦躁地工作到午休时间,端着水杯去李康怡办公室的途中,就看到封少顷跟助理说笑着出了公司,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她。她当即更气了,中午饭都没怎么吃好。
在午休时间快结束的时候,封少顷才回到公司,还给童思安带了外卖,拎着盒子来到她的办公室。
童思安正在办公室里捧着手机玩手机游戏,总是过不了关,有些烦躁,把屏幕按得“啪啪”作响。封少顷进来后,探头看了几眼,当即笑着夺过她的手机,嘟囔着帮她过关:“真是笨,这都不会。”
被说笨,童思安很不开心,当即抬手掐他。他笑着躲开,还很臭不要脸地凑过去亲了她一口。
“中午跟你家小助理聊什么了?”她开始旁敲侧击。
“她可真够健谈的,话题不断,都快把我聊晕了。”封少顷的注意力还在游戏上,回答得漫不经心,也没听出童思安话里的味道。
“是嘛,果然还是小女生比较可爱吧?”
封少顷听出了她语气有些不对劲,扭头看了她一眼,当即纠正:“不,在我心里只有安安姐最可爱!我发誓!”
“那你还跟她有说有笑的!中午都没注意到我。”
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了,竟然喜笑颜开的,立马停止游戏,将手机放在她的办公桌上,笑嘻嘻地问:“安安姐吃醋了啊?”
“才没。”她撇嘴,嗤之以鼻,一副“怎么可能”的模样。
“芸儿确实挺开朗的,这是优点,以后能帮到我。”
“还芸儿,叫得真甜!”
“哎呀,最爱你了,别吃醋了好不好?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说着,他走到她身边,将她抱进怀里,摸了摸她的头。
童思安环住他的腰,在他怀里蹭了蹭,觉得自己被这个拥抱,以及他撒娇的语气治愈了,这才将脸埋在他的衣服里,声音不清楚地说:“反正你是我的。”
“嗯嗯,是你的,以后都是你一个人的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