狭窄的海道对1962年美国和古巴之间的危机至关重要,四年之后,也加剧了另一场危机。苏伊士运河和红海成为一场纠纷的核心,影响了全球经济的稳定。
1956年苏伊士运河之争尘埃落定之后,和平暂时降临中东,纳赛尔通过苏联的援助加强了埃及的军事力量,鼓舞了士气。尼罗河旁修起了高高的大坝。货船、油船和客轮日日穿梭于苏伊士运河,埃及人收取过路费,控管着领航员。纳赛尔坐稳了他的江山。他甚至提起了“阿拉伯国家”这一模糊的体制,倘若真成气候,他将控制半个地中海。
纳赛尔为扩大影响,并没有露出任何伊斯兰激进主义的迹象,而它在十年之后愈演愈烈。他在1958年的一次谈话显露出,他们的世俗精神胜过其宗教情结。他只有在对阿拉伯听众讲话时,才以宗教段落作结,一般都是简短的一句“真主与我们永在!”与此同时,他继续反对以色列,指责它的“扩张野心”,因为它要供养和容纳更多的移民。“结果是更激进的行动。”纳赛尔在1958年4月7日的广播里如此告诉美国的广播员。他暗示说,以色列预谋“从尼罗河到幼发拉底河”之间一路开辟他们自己的希望之地。对于“埃及是否要摧毁以色列”这个尖锐的问题,纳赛尔不予回答。
苏伊士危机后的十年,纳赛尔及其同盟信心大涨。当巴勒斯坦解放组织蓄意开展游击活动时,叙利亚和约旦成为同盟国。另外一方面,以色列重整军备,从美国购置了最先进的防空导弹。在可遥望以色列边境的加沙地带,3000多名联合国士兵试图维护和平,直到1967年5月纳赛尔将他们驱离。他随后封锁以色列的港口埃拉特,严禁船只进出,这是以色列面对红海的唯一港口。“我们的基本目标是摧毁以色列。”
以色列可绝不想被摧毁,它发起了最可怕的一次攻击,是前所未有的小国家之大袭击。1967年6月5日,在晴朗的天空中,以色列的飞机飞往埃及众多的军事基地上空。埃及大多数的空军基地在一天之内被摧毁。战争基本结束了。1866年,普鲁士用几周的时间击败了奥地利——“七周之战”,可谓军事奇闻,然而这一次则是六天之战。
几天的时间里,以色列攻克原耶路撒冷和约旦河的西岸,从埃及那里夺取加沙地带,并在陡峭的戈兰高地碾出了一条平路。戈兰高地在1948年被叙利亚夺取,俨然一个石筑的阳台,叙利亚的士兵从这里可以俯瞰以色列的加利利海和约旦河。以色列的武装力量沿着碾平的路,一路长驱直入,夺取了高地的堡垒。六天时间,以色列从敌人那里夺得犬牙交错的领土,扩大了本来拥挤的国土。以色列在作战方面,太有一套。然而,敌人终究是要报复的。
与此同时,纳赛尔向莫斯科的朋友求助,可为时晚矣。华盛顿和莫斯科的领导人已经在其危机时刻的秘密专线上通过电话,决定不介入。让人宽慰的是,冷战的气氛似乎消退了不少。
这场短期战争关闭了苏伊士运河,运河旁到处是船只的残骸。从红海和波斯湾往石油需求重地欧洲和北美运送石油的油轮,不得不迂回,改走耗时长久成本昂贵的路线。这些船只要跨越赤道,顶着巨浪驶过好望角,在大西洋一路向北,再次跨越赤道。为了应付这条新海路,建起了巨型油轮——它们甚至大到没法穿过苏伊士运河。苏伊士运河荒置八年之后重新开放,而它显然已经不如往日那么重要。